王光美 - 基本资料 姓名:王光美
生卒:1921年9月-2006年10月13日
籍贯:祖籍天津,出生于北京
王光美是原国家主席刘少奇的夫人
1921年生于北京
1948年加入中国共产党
1943年毕业于北平辅仁大学物理系
1945年辅仁大学理科研究所毕业,获科学硕士学位
1945年任辅仁大学物理系助教
1946年任北平军事调处执行部中共方面英文翻译,后赴延安,担任外事翻译并参加土改工作
1979年后,任中国社会科学院外事局局长
王光美 - 个人概述 上世纪40年代初求学并任教于北平辅仁大学
1946年任北平军事调处执行部中共方面英文翻译;
同年赴延安,任中央军委外事组翻译、晋绥兴县土改工作团团员、中共中央外事组研究处科员
王光美 - 职业生涯 1948年加入中国共产党并与刘少奇结为伴侣
1949年任刘少奇同志秘书;曾陪同刘少奇出访亚洲国家
1967—1978 年蒙冤入狱
1979年任中国社会科学院外事局局长
王光美 - 个人荣誉 历任中共第十二次代表大会代表,第三届全国人民代表大学代表,第三届全国妇联会执委,第五届全国政协委员,第六、七、八、九届全国政协常委。第十届全国政协委员。
“幸福工程”组委会主任、中直机关计生协会会长。
北京师范大学校友会名誉会长、高校校友海外联谊会名誉会长。
北京辅仁大学校友会会长。
中国消除贫困奖“成就奖”。
早年王光美
王氏家族的大女儿
排行第七,上有六个哥哥,下有四个妹妹
王光美于1921年出生在北京,那正是她父亲王治昌在官场“登峰造极”的时代。王治昌赴美国出席华盛顿九国会议,这时接到家中电报,知道自己终于有一个女儿了,顿觉乐不可支,触景生情,为之取名“光美”。
王光美母亲董洁如的娘家在天津,是从事实业的。王治昌夫妇共有十一个儿女,按年龄顺序,王光美排行第七,上有六个哥哥,下有四个妹妹,她是王氏家族的大女儿。这些兄妹中,有半数以上在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中投身了革命。王光美的四哥王光杰是兄妹中第一个加入中国共产党的,他在清华大学求学期间就参加了“一二·九”学生运动。他是无线电专家,卢沟桥枪声打响的第二年,他受党组织派遣到天津,设立秘密电台和延安保持联系。王光杰到解放区后,改名王士光。新中国成立后,王士光曾任国家电子工业部副部长。王光美的五哥王光复也是一位颇具传奇色彩的人物。抗日战争时期,他作为空军飞行员,参加了著名的武汉空战。中国在反法西斯空战中歼灭日军战机599架,其中有9架就是他击毁的。王光美和六哥
王光英相差两岁,兄妹之情甚笃。王光英没有参加任何党派,但作为王家惟一的资本家,他生活的脚步却和中国的命运紧紧联系在一起。
王家自王光美出生后,生的竟都是女儿了。二妹王光中(行八)后来成为优秀的幼婴教育工作者;三妹王光正(行九)成了著名妇科专家;四妹王光和(行十)是颌面外科专家;五妹王光平(行十一)也是位医务工作者,1946年加入中国共产党。王光美家除大哥早逝外,兄弟姊妹中有七人是共产党员,但也有国民党员和无党派人士。解放前,由于兄妹政治观点不同,有时难免在饭桌上争论得面红耳赤。王治昌老先生不得不给家里定下一条规矩:“饭桌之上,只叙天伦之乐,不谈政治。”言谈风趣的王光英曾说:“我们兄弟姐妹是干戈十年,鸿飞西东。不过飞西的少,五哥王光复是王家仅有的一只离群的孤鸿。”
相识相知成伉俪
早在日本投降以前,王光美就和北平地下党组织有联系,还结识了学校工委领导人崔月犁。日本投降后,在辅仁大学任助教,并获得硕士学位的王光美打算到美国留学,并得到了美国密歇根大学的批准。但1946年春节期间,一位客人的到来,改变了这个25岁的姑娘的生活道路。来人是位共产党员,他告诉王光美:“我们党和国民党政府、美国三方为实施停战协定,成立了北平军事调处执行部。国民党军事委员会军令部第二厅厅长郑介民、我十八集团军参谋长叶剑英和美国驻华代办罗伯逊,都到了北平。我方代表团急需选调一名政治上可靠、精通英语的翻译,经组织研究,希望你能完成这项重要使命。”王光美顾虑的是,自己是学高能物理的,接触的多是自然科学的专业术语,如果去军调部当翻译,有关军事、政治的用语并不十分熟悉,能够胜任吗?经过慎重考虑,她决定前去报到。按照党组织的指示,她先与当时担任新华社北平分社社长兼《解放》报社社长和总编辑的钱俊瑞接头,之后拿着钱俊瑞的信到翠明庄找军调部中共代表团秘书长李克农,并开始工作。
不料,6月26日,蒋介石撕毁停战协定和政协协议,国民党军队向各解放区发动全面进攻,北平军调部实际上已形同虚设。叶剑英根据中央的指示,让军调部中共代表团的军事干部陆续离开了北平。10月,叶剑英派人征求王光美对未来工作的意见,王光美毅然作出抉择:到延安去!11月1日,王光美匆匆告别父母,到北平西苑机场乘上了一架小型军用飞机。这是专为延安航线使用的小型专机,机组人员由美国人担任。这时机舱里已经坐了两人,一位是美军军官,另一位年轻人,到延安以后她才知道叫宋平,在南京谈判中,他担任中共代表团首席代表周恩来的秘书。
王光美到延安后,被分配在朱德、杨尚昆领导下的中央军委外事组工作。军委办公机构在延安城北的王家坪。毛泽东从重庆回延安后,就住在这里。使王光美特别兴奋的是,她受到了朱德和康克清夫妇的亲切关怀。闲暇时,康克清大姐还会邀她一起参加中央机关星期六举办的舞会,这使她与毛泽东、刘少奇、周恩来和任弼时等都有过接触。和她前后到延安的美国著名女记者安娜·路易斯·斯特朗在写到延安的娱乐活动时称:“刘少奇跳起舞来,有一种科学的准确性,一板一眼地,犹如2+2=4。但有时也会来几个兴奋而奔放的舞步,就像他写的文章那样精练。”后来,已成为刘少奇夫人的王光美看到这段风趣的文字时,会心地笑了。这或许也是她当初对刘少奇的印象吧。
王光美第一次到枣园刘少奇的窑洞,是在春节之前。那天,毛泽东的警卫人员通知她去刘少奇那里一趟。从王家坪到枣园相隔十几里地,警卫员给王光美备了匹老马,老马沿着延河把王光美送到了中共中央书记处办公地。刘少奇问王光美到延安后的工作、生活情况,王光美告诉刘少奇:“我到延安以来,就像小学生一样,一切都在重新学习。最近,中央军委直属机关动员大家到边区参加土地改革,我已报名到农村去。”刘少奇为了款待这位从北平来的研究生,特意从抽屉里拿出几只显然是放了很久的干瘪梨子。这在寒冬的延安,算是很好的水果了。吃午饭时,王光美与刘少奇共同进餐。她看到刘少奇吃的是带有青菜叶子的稀面条和几片烤焦的馒头片。
1947年3月12日,由于胡宗南部轰炸延安,党中央召开会议,决定中央书记处五人领导集体暂时分成两套班子,即毛泽东、周恩来、任弼时率领中央机关和人民解放军总部留在陕北主持工作;刘少奇、朱德等组成中央工作委员会,前往晋西北或其他适当地点,进行中央委托的工作。月底,刘少奇、朱德一行东渡黄河,到达晋绥军区司令部所在地兴县蔡家崖。这也是一种缘分,刘少奇竟与先期到达这里的王光美邂逅相遇,一起吃饭,加深了对她的印象。在人民解放军的大反攻中,迎来了1948年。4月中旬,毛泽东、刘少奇、朱德、周恩来、任弼时五位书记在西柏坡会齐,中央直属机关、中央军委直属机关、人民解放军总部陆续迁到这个不到百户人家的山村。随着刘少奇和王光美的频繁接触,大家都已感到王光美与刘少奇是很好的一对。
27岁的王光美也感到该考虑个人婚姻问题了。她尊敬为中国革命作出重大贡献的刘少奇,敬佩他那埋头实干的精神。1948年8月21日,刘少奇和王光美举行了俭朴又热闹的婚礼。新房就设在西柏坡刘少奇居住和办公的两间土墙瓦顶房里。卧室里除了一张大木床和两把木椅子外,就是从延安转战带出来的那个写着“奇字第3号”的小书箱。晚饭以后,毛泽东、周恩来等高兴地来到刘少奇住室,向新婚夫妇表示祝贺。婚后,王光美从中央军委外事组调到中共中央办公厅,担任刘少奇的秘书。一天晚饭后,刘少奇和王光美在村外的小路上散步。王光美问起了刘少奇过去的一些情况,刘少奇没有马上回答,他习惯地吸了几口烟,才慢慢地说道:“你要从我的今后了解我,而不是从我的过去。”
进北平拜望亲人
1949年3月,刘少奇和其他中央领导人一起抵达香山办公。一天,刘少奇关切地跟王光美说:“你离开北平几年了,抽时间回家里去看看,我也陪你去看望王老先生和老太太。”王光美听后,心为之一动。她虽然知道家中有电话,但为了遵纪保密,从没打过。没隔几天,中共中央和毛泽东决定让刘少奇尽快到天津一趟,帮助解决在城市管理和恢复生产中面临的一些问题。四月初,刘少奇和王光美从香山驱车进北平城,到后圆恩寺中共中央华北局机关所在地了解天津的情况。事后刘少奇即让司机顺路到西城旧刑部街王光美家,看望王治昌、董洁如两位老人。
此前,王治昌已经接到了叶剑英的电话。王治昌喜出望外,把这一喜讯告诉给董洁如。他当时还不知道刘少奇是什么人,连忙跑到西单商场书摊找到一本介绍中国共产党的日文小册子,上面介绍说刘少奇是湖南人,外号“小诸葛”,这就是王治昌对女婿的最初了解。之后王治昌把王光美要回来的消息又告诉了王光英。王光英自从在天津与人开办化工厂以后,长期在天津工作,但家仍在北平。刘少奇要来了,王治昌心想,这是“姑爷”第一次上门,他又是一位中共领导人,一定要盛情接待,于是他亲自到西单牌楼的湖南饭馆“曲园”订做了湖南菜,还特意交代,送菜时不要忘记带湖南的长筷子。王光英为准备会见刘少奇,也着实费了点脑筋,一是考虑自己穿什么衣服,二是送什么礼物。最后他决定穿西装,系领带。送什么礼物呢?他骑着自行车到西单牌楼附近转了一圈,最后在一家百货店里选中了一条驼、灰两色相间的方格薄毛围巾。
那天,刘少奇穿一套解放区生产的黑色粗呢制服,头戴在工人中很流行的鸭舌帽,脚上是一双黑布鞋,由身着女式列宁装的王光美陪同来到家里。王治昌亲自到客厅门口迎接刘少奇。刘少奇忙走上前去,握着二老的手说:“两位老人家这些年不容易啊!”话虽简短,但满怀深情。
王光英搀扶着父亲,王光美陪伴着母亲,与刘少奇高兴地走进客厅坐下。刘少奇点燃根前门烟,关心地问王光英在天津办厂的情况。王光英如数家珍似地向刘少奇建议,哪几个工厂可以做军服,哪些可以生产子弹,哪几个厂子可以制造装甲车支援南下打仗,等等。刘少奇听着,不由得笑了起来,说道:“仗不会打很久了,全国很快就会解放。现在我们应该考虑的是和平时期的建设问题了。”他让王光英回天津后多多联系工商界的朋友,宣传共产党的政策。不料王光英想摘掉头上这顶“资本家”的帽子,他说:“我不愿意再干工商界的事了。”刘少奇待他把话说完后,平心静气地说道:“在我们党内共产党员、干部有许许多多,但是像你这样在工商界中起作用的却不多。你如果穿着工商界衣服,屁股能坐在共产党、工人阶级一边,那就很好嘛。”这几句话,解决了王光英的顾虑。王光美和母亲谈起了分别后的情况。董洁如从女儿的体态一眼就看出,光美快要当妈妈了。饭后,王光英把那条方格薄围巾送给了刘少奇。刘少奇高兴地接过来,还在脖子上围着试了试,笑着对王光英说:“我们没有这些规矩,以后不要再搞了。”
1956年王治昌逝世,此后董洁如老人就来到王光美身边,帮她照料几个年幼的外孙和外孙女。
王光美的旗袍与项链
“文革”前夕,王光美随刘少奇出访四国,穿过旗袍,戴过项链,这些在今天的人看来再正常不过。但在男女老少穿军装的年代,却是一桩“丑闻”。旗袍、项链,使穿它戴它的人在红卫兵的心理上被打了零分,穿它戴它的人又使娶她的人被打了零分。
“无限上纲”这种东西能够在中国盛行,正因为这片国土有着太丰腴的“一件小事,可把人看扁”的苗床。小事无人提,往往是没人在意的。而专提小事的人,大多是些好事之徒。对于穿戴问题能够愤愤不平的,大多是女人;由于穿戴问题能够气得流泪,恨不得置人于死地的女人,惟有
江青。
王光美有数的几次陪同刘少奇出访,基本是中式布衣。1963年这次,因为是出访非社会主义国家,艰苦朴素的观念与漫不经心、不郑重、不尊重的理解,自然会产生矛盾。加上那四国一国比一国炎热,礼宾司的同志要求王光美与陈毅的夫人张茜,自备旗袍。王光美与张茜,为选料子和如何省料子,很是费了一番周折。准备期间,王光美在春藕斋的周末舞会上碰见毛泽东,告之要去上海,问毛泽东要不要给在上海的江青带什么东西。毛泽东便写了一封几句话的信。王光美交信时,从未以正式身份出过国的江青,很快把话题转到王光美要出访的服装问题上,并非常专业地指点要选什么颜色,要裁什么样式,穿上之后要增加什么点缀。王光美听得很认真,也很虚心。这其中,有一多半是因为刘少奇多次告诫过她“江青身体不好,不要打搅她”,“在中南海,夫人之间少讲闲话”。江青还举例说明:要像安娜·卡列尼娜,一身黑裙,只别个胸花,便在珠光宝气的贵妇人之中显得非常独特。千万不要像×××(某领导夫人),大红大花,那么俗……
王光美真的做衣服时,当然不会照着江青的每一句话下剪子。这便是为何江青在向红卫兵控诉王光美穿旗袍时,还鬼火乱冒地喊,“我叫她不要穿短袖的,她偏不听”的原故。说这话时,江青居然淌了眼泪!真不知道这一瞬间的江青,是否其实是在为自己虽贵为第一夫人,却从未出国风光过而揪心地委屈。“文革”就是这么怪,如果从江青的角度去审视,它也活像是醋婆发风,悍妇放刁。
关于项链,原本也是一段趣话。刘少奇访问四国的纪录影片中,人们恐怕对陈毅在缅甸的沙滩上踢足球的那个镜头记忆犹新。其实,那是针对记者的一种掩护。在远避耳目的海滨,刘少奇与奈温所密谈的,正是当时两国最为敏感的“缅共问题”。王光美故作轻松地在海滩嬉水时,闹出了一场乱子,中断了两位首脑的密谈。她脖子上那串礼宾司借给她的,不知是真是假的珍珠项链断了。奈温闻讯,不但调来一个连的卫兵下海去摸,他自己也跟着乱摸,刘少奇无论如何阻止都挡他不住。不知是真是假的珍珠一颗也没捞上来。奈温当即命人取来一串缅甸特产的,亦十分名贵的红宝石项链,并说了一段很有意思的话:“我知道共产党不讲送礼,但中国的珍珠是掉在缅甸的海里的,我们应当赔。何况,红宝石,是我们国家的光荣。”对这串美妙绝伦的红宝石项链,王光美爱不释手,当天的晚宴便戴上了它,宾主皆欢,也仅仅就戴了这一次,回国便上交了。这串本不该给王光美以灾难的项链,至今仍陈列在革命博物馆的玻璃橱窗里。
中国第一个原子物理的女硕士、闻名北平的数学女王
王光美,中国20世纪最具传奇色彩的中国女性之一,她的一生有很多身份:大家闺秀、数学女王、中国第一个原子物理的女硕士毕业生、万人仰慕的第一夫人、十二年的阶下囚,以及幸福工程组委会主任。她的一生大起大落,充满了传奇色彩。
但迄今为止,有关她的记载大都处于她的丈夫刘少奇的影子当中。不久前,我们终于有机会走近了王光美,在整个采访过程中,王光美健康开朗,心境平宁,让我们再一次领略到了当年第一夫人高雅的丰采与高贵的风范。
亲爱的母亲
王光美的父亲
王槐青毕业于早稻田大学,曾经担任农商部工商司长,母亲董洁如出身天津富商家庭,受教于北洋女子师范大学。在家中,王光美排行第七,前六位都是哥哥,后四位都是妹妹,其中她与哥哥王光英岁数最为接近,自幼亲密无间。用王光英的话来说,王光美是最受父母亲宠爱的,什么事情她都得头份,什么事情都把她举在前面。
也许正因为如此,王光美从小跟母亲之间就非常亲密。那时候,家里面五个女孩子,就五个小床那么住,后来王光美上大学了,工作也忙了,母亲就让妹妹们四个在一起,然后给她一个套间。这套间原来还是一个过堂,母亲把它封起来,因为她知道夜里王光美念书念得挺晚的,夏天很早起来,在院里念书,这样的照顾确实是挺特殊的。
那个时候,很少有母亲会让自己的女儿读到硕士,但王光美的幸运就在这里,她的母亲真心希望她们学习好,没有催女儿们早点结婚什么的。王光美后来考上了美国的斯坦福大学和芝加哥大学原子物理系全奖学金博士,与母亲是密不可分的。如果王光美去读博士,她或许是杨振宁或李政道的学姐哩,所以在物理界的人都讲,王光美实际上是最应该从事物理研究的,而且当时在荷兰的图书馆里有王光美的学习成绩单,上面写着数学女王。但王光美最终却放弃了自己梦寐以求的读博士的机会,选择了延安。
王光美的父母曾经多次掩护共产党人,兄妹当中也有五人先后参加了共产党。1946年,国共和谈期间,从辅仁大学研究生部毕业的王光美成为北平军事调停处中共代表团的英语翻译,1947年和谈破裂,王光美决定奔赴延安。决心一下,她就跟母亲说,母亲挺赞成的,也没有掉眼泪,倒是王光美有点舍不得妈妈。没想到刚到延安,就碰到延安第一次撤退,只在延安呆了十天就撤退了。
王光美完全可以有一本属于她自己的厚厚的大书,她的家庭传奇与她本人斑斓、曲折的生活历程,能够全部讲述的话,足以令人叹为观止。
在上高中时,她是闻名北平的“数学三王”中的女王;杨振宁、李政道、邓昌黎、吴剑雄,都是她十分熟悉的学长、师友,至今她的女儿玩笑地说,她与中国的诺贝尔奖金有缘;当她的四妹、五妹都投身革命,参加了共产党时,她仍在信奉“科学救国”;在偶然被北平地下组织推荐,成为“军调小组”中共方面的英语翻译时,她仍抱着借机提高口语水平,为去美国求学打下基础的念头;“军调”事业夭折,一方面为逃避国民党的政治迫害,一方面因与共产党员共事产生进一步了解这个党的兴趣,她到了延安;因为她的专长,她被安排在中央军委外事部门;因为工作性质,她不难见到毛泽东、刘少奇等中共领袖;她在王健之前就认识刘少奇,在王健之后也听女友议论过刘少奇的不幸婚姻,但这一切尚与她无关,她该干什么干什么,仅参加晋绥土改,一去就是一年多;也就是在土改当中,她的科学梦想与美国梦想,才被共产主义理想所替代。
刘少奇率领中共工委途经晋绥,曾见过王光美等工作队队员一面,但是没有故事。连续三次婚姻挫折,使得刘少奇在这方面心灰意冷,解放战争一泻千里的大发展也使得他没有片刻闲暇。他的胃病在这个时期日益严重,人消瘦得非常厉害,以至千里之外,转战陕北的毛泽东,都不得不经常通过电报,关心、询问刘少奇的体重、胖瘦问题。天下即得,百业待兴,刘少奇的身体状况与生活状况,早已远远不是他个人的事了。土改任务结束,回到军委岗位不久,王光美与刘少奇为了革命事业,结婚了。或者说党中央与同志们为了革命事业,要他们俩结婚了。
这样的讲法,在今天听来,无论如何都像是调侃,但实事求是地说,这是大实话。王光美与刘少奇,从那么遥远的地方走到一起,有着太多的偶然,也有着太多的必然。从1948年8月开始,刘少奇一天一天地胖起来,以至人们可以从“文革”前夕的照片上看到,刘主席需要背带提着微肥的裤腰。王光美与她非凡的丈夫共同生活了20年,固然她体会过无尚的荣耀,但她为此坐了12年牢房。无论刘少奇的处境多么险恶,她从来没有背叛过自己的丈夫,从来没有背叛过自己的感情。
在几百个中央委员举手通过“开除叛徒、内奸、工贼刘少奇的党籍”的决议时,有一个女人没举手,那是陈少敏;在8亿多人高喊“打倒刘少奇”时,有一个女人坚如磐石,忠贞不渝地爱着他,这是王光美。王光美恪尽职守,不逾矩地辅佐丈夫的事业,盛极不骄,败极不惊;她把丈夫两个前妻的子女,与自己的孩子,维系成一个和睦的家庭;她自然天成,一派大家风范。
如今,她除了平平静静地生活着,再就是为中国的母亲们搞了一个“幸福工程”,尽其所能。王光美,是一个了不起的女性在这一句之后,还要再声明一句:这绝不是阿谀奉承。因为,估计为数不少的人,如果没有亲自与这位被狂泼过墨水的女性直接接触过,恐怕真的很难很难把清华大学批斗会上那个挂着乒乓球的女人,从黑色印象中剥离出去。
有一点是肯定的,刘少奇的婚姻生活与他的政治生活一样,都是多次遭际坎坷,能料想得到的遇上了,料想不到的也遇上了,悲剧远远超过喜剧。还有一点是肯定的,刘少奇除了这六次明媒正娶的婚姻,既便是“文革”那样的年代,再也没有一丝半点的绯闻揭露。对于一个10年里可以被肆意诋毁的人,居然在他的私生活上再无谣可造,这难道不是从反面证明了一个极其过硬的事实:那个写“修养”论“修养”的人,也是一个真正在以“修养”立身的人这与许多身后之名往往经不住两三年推敲的人物相比,是何其可贵。